你說的朋克,到底是什么硬核角色?
“朋克”在2020年,可以形容許多人事物。
“養(yǎng)生朋克”,指的是那些枸杞下酒保溫杯不離手蹦迪到天亮的年輕人。
“賽博朋克”嘛,在科技高度發(fā)達的未來社會邊緣,大聲呼喚愛。
老人家怎么也能和“朋克”扯上關系?雖然燙頭、拔罐、跳廣場舞,但還是個好大媽。
但話說回來,真正朋克的那群人,要么早就拋開包袱上電視靠嘴皮子吃飯,要么如今天要介紹的這套書書名所述,“Too Fast To Live, Too Young To Die”。
我們只模模糊糊記得上世紀七十年代,性手槍憑著幾個吉他和弦就能掃完整一首歌,“GOD SAVE THE QUEEN”的嘶吼卻沖破了千千萬萬青年的窗子,他們前仆后繼地拿起樂器躁出了一個時代。
同樣掙破了審美桎梏的,還有打著“朋克”烙印的平面海報。從1977年開始收集朋克周邊的Andrew Krivine,把這幾十年來所得的650張海報、傳單、唱片封套與廣告頁匯編成了這套《Too Fast To Live, Too Young To Die》。

The Clash
Cost of Living EP 海報
1979年

這一張乍看之下讓人摸不清腦袋的海報,卻直指了“朋克”的核心——為某一種現(xiàn)象呼喊與反抗。
海報中間的圖形其實是一張當年英國因通貨膨脹而加劇了經(jīng)濟危機的地理示意圖,設計師Alex McDowell在幾個重要城市都堆疊起了硬幣。這危機使得英國經(jīng)濟在上世紀七十年代后期嚴重癱瘓,而它造成的毀滅性失業(yè)正助長了朋克文化的氣焰。
Damned /Dead Boys
巡演海報
1977年

這張平面的元素很簡單,似乎只有一個破碎的重擊紋路殃及字母排版,象征著朋克正在顛覆著些什么。
頗有一絲50年代索爾·巴斯為希區(qū)柯克繪電影海報的味道。
海報拋棄了傳統(tǒng)朋克喜歡的黑白豆腐塊字體Ransom,而選用常見于信件文檔的Courier。絲網(wǎng)印刷也很有意思,黑色墨水中滲著幾抹神秘的熒光綠與熒光黃。右下角留白的部分,可以自由安排粘貼巡演的日期與地點。
Orchestral Manoeuvres in the Dark
Dazzle Ships
1983年

這張黑膠特別版海報是Peter Saville的再設計作品,原型是他為OMD單曲《Telegraph》封面所繪的莫爾斯碼電報機。
噢乍看之下好像沒什么特別的,但你仔細瞧背景里細致入微的顏色過渡,還有色彩后面藏著的若隱若現(xiàn)的專輯名字,這要下的功夫啊,可真不是如今拉兩下鼠標再送廠就能解決的事兒。
Ramones
Leave Home 海報
1977年

極高飽和度的綠與橙,勾勒出吉他手Johnny Ramone的標志性剪影。除了視覺上的強烈沖擊,觀眾從中也能腦補出Ramones強烈、憤怒而有力的朋克之音——如果這能算通感的話,這張海報單純而飽滿。
看完這些,你或許對“朋克”二字會有新的認識。








那時候的搖滾樂,推動著設計共同開辟了一個野蠻生長的、無視定義與規(guī)矩的新時代,對抗、即時性與DIY精神充斥著整條文化脈絡。
“那時候很多都還是手工制作,于我而言,1976年到1982年這段時期,是平面設計師真正發(fā)揮創(chuàng)意的最后一次激增?!北緯髡逜ndrew Krivine曾經(jīng)接受采訪時如是說。
那時候的創(chuàng)作者,好像永遠不疲倦于用剪刀、蠟筆、小刀、印刷模板這類工具在紙上來來回回琢磨,腦袋中裝著向前翻滾的浪潮——反復堆疊的圖紙下,總有說不盡的新鮮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