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輕輕按下快門,紐約就俏皮起來
紐約是什么樣子?
一千個人心中有一千個哈姆雷特。
伍迪·艾倫在《紐約的一個雨天》里透過甜茶飾演的雅痞文青男主描畫他心中的浪漫紐約:我喜歡酒吧的鋼琴,外面下著毛毛雨,灰蒙蒙的;紐約城籠罩在輕霧中,有情人在六點整約會。
木心被問到能否用兩個小故事把紐約的氣質概括出來,他于是講了一個地鐵站里流浪婆用一塊口香糖把掉下站臺的票根粘回來,票回到她手上的瞬間,原本事不關己的人群掌聲雷動的故事;又講了超市門口購物完畢的老奶奶顫巍巍挪步了二十分鐘來到停車場,上了車卻開出了至少100邁的速度,瞬間消失無蹤。木心的紐約是期待智慧和奇跡、冷漠和包容并存的地方。
《布魯克林的荒唐事》里,紐約有最適合將死之人閑逛的街區(qū),熠熠閃光的大人物和褶皺般霉菌滋生、邋里邋遢的無賴在同一個街頭擦肩,布賴特曼閣樓書店同時售賣蘇格拉底和地攤文學,飯菜二流的宇宙小館卻有笑容勾魂攝魄的波多黎各姑娘,紐約和人生一樣,充滿遺憾又津津有味。
如此羅列下去,大概真的可以說出千人千面。但我們今天要看的,是一個獨一無二的、俏皮的紐約。
來自紐約的攝影師Eric Kogan用他的鏡頭捕捉了紐約街頭一些普通又非凡的景象。比如,如果你只盯著前景,頂多看到兩只可愛的鴿子,但把鏡頭向前推,再推,背景墻上涂鴉的X和鴿子身體形成的X呼應起來,畫面是不是瞬間生動了?

以及,這個漏水的通風口,像不像綠色瀑布澆灌著磚縫里冒出來的雜草?

還有,亮紅的氣球掛在紅綠燈上,像不像路燈照亮的云朵?

疫情之前,Eric Kogan只把攝影當做愛好,時不時在上下班途中拍攝垃圾桶和整齊的云,但疫情的爆發(fā)讓他下決心專注于自己熱愛的攝影事業(yè)。他喜歡紐約那些人跡罕至的荒涼街道,更勝過繁華的、熙攘的鬧市區(qū)。這大概是因為他鐘愛各種隨機偶然形成的景觀,總能從中發(fā)現(xiàn)奇妙的巧合,猶如城市街景中的神來之筆。


紐約也好,哈姆雷特也罷,放在前頭僅僅是個指代。上海、北京、深圳,任何城市任何人,總是橫看成嶺側成峰,遠近高低各不同。希望我們大家都擁有頑童的眼睛,縱使生活像個垃圾桶,也能從另一角度瞥見藍天白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