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不能出門的日子里,請先食用一點眼睛糖果
每次聊起疫情的影響,身邊總會有人哀嘆“那些策劃或期待很久卻未能成行的旅行”“錯過的展覽或者取消的演出”,并不是每個人都有生死交關(guān)或者缺衣少食的抗疫體驗,對大多數(shù)人來說,這些具體而微的感受更真實地折射出兩年多來遭受的心靈和肉體上的折磨。
春季原本是最適合出游的季節(jié),如果沒有疫情,大概上海的美術(shù)館里會擠滿觀展的人,武大的櫻花樹下又會是游人如織的景象,又或者,許多人干脆飛去日本把旅行看展的快樂合二為一。
不能肆意出游、沒有展覽可看的當下,好在還有互聯(lián)網(wǎng)提供的一點眼睛糖果。放一首喜歡的音樂把無聊看厭的背景虛化,盯著圖片給自己催眠,或許還能體會獨享整片風景的幸福也說不定。
??「達米恩·赫斯特的櫻花」展-TOKYO
大和民族對櫻花的鐘愛舉世聞名,描畫櫻花的作品多不勝數(shù)。無論是橫山大觀的《山櫻》還是東山魁夷的《春靜》,日本畫家筆下的櫻花大都帶給人朦朧寂靜之美,絢爛中暗含凋零的傷感。但在英國藝術(shù)家達米恩·赫斯特(Damien·Hirst)筆下,櫻花被賦予全然不同的熱烈燦爛,一種噴薄而出的生命力。


赫斯特從2018年開始創(chuàng)作櫻花系列,三年時間里完成了107幅相關(guān)作品。赫斯特在展覽目錄里自我解讀:櫻花系列是關(guān)于美、生命與死亡的。它們是極端的,有些狂野,就像杰克遜·波洛克筆下那些被激情扭曲的面孔。它們充滿裝飾性,但卻生于自然。它們有關(guān)于欲望、有關(guān)于我們?nèi)绾翁幚砗透淖冎車氖挛?,同時也是一種視覺上的脆弱和瘋狂的美。
這一次在東京國立藝術(shù)中心展出的24幅櫻花,赫斯特融合了印象派的點彩法和抽象表現(xiàn)主義的動作繪畫,用略顯“粗暴”的方式將油彩顏料潑灑堆砌在大面積的藍色背景下,形成一顆顆、一片片在晴空下瘋狂綻放的櫻花樹。




看赫斯特的櫻花,會讓我想起太宰治在《人間失格》里這段描寫海邊山櫻的文字:“緊臨海岸線,就依傍在層濤擁沫的大海邊,并排聳立著二十多株樹皮黝黑的高大的山櫻樹。新學年伊始,山櫻樹在強韌的褐色嫩葉烘托和蔚藍的大海映襯下,綻放絢爛的花朵,待到落英繽紛時節(jié),如飛雪般墜下的櫻花飄飄灑灑散向大海,裝點著海面,隨波蕩漾,被浪花復又拍打回岸邊?!?/p>
如此絢爛,如此壯烈,才是櫻花啊。
??杉本博司美術(shù)館時光的回廊-直島
每年春秋兩季都是日本環(huán)境藝術(shù)項目扎堆落地的時節(jié)。除了大名鼎鼎的瀨戶內(nèi),直島也是許多愛去日本感受藝術(shù)與自然交融氛圍的旅人們不會錯過的目的地。
今年,杉本博司回到了直島,「時光的回廊」既涵蓋了他早期的經(jīng)典攝影作品,也納入了新近的材料研究、裝置藝術(shù)和雕刻作品。從玻璃茶室作品《蒙德里安》到攝影作品展廳,再到家具、裝飾都出自杉本之手的休息室,全程走下來就是一次沉浸式的藝術(shù)享受。置身其中,更能看到一個豐富多面的杉本博司。

1977年拍攝的《華嚴瀑布》也是杉本博司的代表作《海景》系列的靈感催化劑。此后,杉本為拍攝海景,足跡踏遍英吉利海峽、北冰洋、挪威海、塔斯曼海、黑海,完成了220幅黑白海景攝影。無論是《華嚴瀑布》還是《海景》系列,杉本博司認為自己處理的不是自然景色,而是時間的主題,是物的歷史。


負一層的展覽空間是杉本博司攝影作品中的建筑系列,有著名的《圣本篤教堂》(2000)、《世貿(mào)中心》(1997)、《巴黎圣母院教堂》(1998)等。

杉本博司的第一個建筑項目——2003年落成于直島的《護王神社》建筑模型也在展出之列。


杉本自2008年開始與后輩設計師坂田智之合作成立了新材料研究所。與名字相反,新材料研究所恰恰是想把古代、中世界和早期現(xiàn)代使用的材料和技術(shù)運用到現(xiàn)代的家具設計和房屋建造之中。這一次由杉本翻新的咖啡休息室,墻壁上依舊掛著他本人最新的攝影和雕刻作品,而右邊的桌子是嘗試家具雕刻化的杉本使用據(jù)說有4000年歷史的神代杉根部制作的“三種神樹-神代杉”,左邊的則是是使用樹齡1500年左右的屋久杉樹干制作的“三種神樹-屋久杉”。
從休息室望出去,會看到本次展覽的重頭戲杉本設計的玻璃茶室《蒙德里安》?!睹傻吕锇病肥巧急緸?014年威尼斯雙年展打造的作品,使用了木材、玻璃和水的元素,將日本傳統(tǒng)的茶道文化與現(xiàn)代藝術(shù)進行融合。


從休息室出來,可以看到面向大海的混凝土幕墻上掛著《海景》系列的作品,1990年拍攝于愛爾蘭海的《馬恩島》。
?? 京都國際攝影展-Kyoto
一直以賞櫻勝地聞名的京都其實也是一座充滿藝術(shù)氣息的城市。最近,京都國際攝影展迎來了十周年紀念,匯集二十位來自世界各地的藝術(shù)家在京都的歷史和現(xiàn)代建筑中布置了十個展覽場地。
來自加納的新銳視覺藝術(shù)家Prince Gyasi的作品出現(xiàn)在《玉子市場》中兔山商店街的原型取景地——出町桝形商店街街頭,穿鮮艷和服的加納男子與日式古早味的小街文化碰撞在一起倒也別有風味。



過世的肖像大師歐文·潘的攝影作品,由MEP(歐洲攝影博物館)館藏的靜物、風景、肖像等80多幅作品也在京都市立博物館別館展出。

其中還有歐文·潘的經(jīng)典作品——他于1947年為Christian Dior拍攝的肖像,于1957年的戛納為畢加索拍攝的肖像和1966年為漫畫家索爾·斯坦伯格拍攝的肖像。



創(chuàng)立于1700年代的著名和服寬帶制造商譽田屋源兵衛(wèi)(Kondaya Genbe)迎來了西班牙攝影師Isabel Munoz和日本舞蹈家田中泯合作的《BORN-ACT-EXIST》系列。Isabel Munoz在一次展覽中看到譽田屋的織物和和服舊布料,為之深深感動。在擁有譽田屋源兵衛(wèi)工作室、保留著遠古自然景觀的奄美大島,拍攝了舞者田中泯在水下舞蹈的形象。


十周年紀念的“特別節(jié)目”是「10/10 當代日本女性攝影師作品展」。來自林典子的《sawasawato》系列拍攝了8名因歷史原因遠嫁朝鮮的日本女子的肖像;


日裔美籍攝影師稻岡亞里子展出了她以冰島為取景地的攝影作品,2002年她一次去到冰島,被那里的自然景物和獨特的光線條件深深吸引,聯(lián)想起自己出生地京都的原始風光,拍下《Eagle and Raven》系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