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獎我不拿也罷|靈感手抄本

秋風起,諾獎季到——每年十月,讀書的、不讀書的都會提起村上春樹,大概是因為諾獎中離大眾距離相對較近的文學獎總是大家的津津樂道的話題,而村上春樹的日本籍讓每一個東亞人都自覺有談論他的資格。
其實,不僅我們茶余飯后愛聊,許多作家、文學評論家等文學界從業(yè)者都會談論甚至是吐槽、陰陽包括諾獎在內眾多文學獎。
這看似對作家來說是一種褒獎,卻不見得人人都喜聞樂見,他們對文學獎擺出的“冷臉”可能是個人原則的彰顯,也可能是單純的滿不在乎,又或者是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對獎項的真實心理恐怕只有他們自己知道,但確實給看客提供了一種新的視角看待文學獎,同時也提醒了讀者回歸到閱讀的初心,也許和獎項無關。

你可能不知道,但你我都是一個俱樂部的成員,其成員包括有列夫·托爾斯泰、亨利·詹姆斯、安東·契訶夫、馬克·吐溫、亨里克·易卜生、馬賽爾·普魯斯特、詹姆斯·喬伊斯、豪爾赫·路易斯·博爾赫斯和弗拉基米爾·納博科夫。該俱樂部是非諾貝爾文學獎得主
——美國散文作家 約瑟夫·艾本斯坦
有時候我覺得對一個作家而言,真正的獎賞不是什么諾貝爾獎,而是盜版。
——中國當代作家 鄭淵潔
獎項的價值不止在于獎座和獎金,更在于對作品的共鳴。
——中國當代學者、作家 王小波《我的精神家園》
諾貝爾賞金,梁啟超自然不配,我也不配,要拿這錢,還欠努力……倘因為黃色臉皮膚人,格外優(yōu)待從寬,反足以長中國人的虛榮心,以為真可以與別國大作家比肩了,結果將很壞。
——中國著名作家 魯迅
文學獎這東西,說到底畢竟是由人評選出來的,我也想盡量保持“但忘不妨”的姿態(tài),但又覺得時不時提起來好像也不失為樂事。
——日本作家 村上春樹《無比蕪雜的心緒》
我想當大作家嗎?我想得諾貝爾文學獎嗎?諾貝爾文學獎是什么?這個獎頒給太多二流的作家了。頒給引不起閱讀興趣的作家們,得到那樣的東西,必須到斯德哥爾摩去,穿上正式的禮服,發(fā)表獲獎感言。諾貝爾文學獎值得這樣麻煩嗎?絕對不值。
——日本作家 村上春樹《我的職業(yè)是小說家》

我向瑪格麗特·阿特伍德道歉,她沒有獲得這個獎項。我從未想過我會得獎。我一直以為就會是瑪格麗特·阿特伍德。我仍然認為,我仍然希望如此。
——日裔英國小說家、2017年諾貝爾文學獎獲得者 石黑一雄
國家獎往往是資產階級不良品味的晴雨表。大多數評審都是公正的人。但仇恨、自負和嫉妒與智慧、判斷和知識一樣是人類的屬性?!?/p>
——澳大利亞作家 理查德·弗拉納根《言語的損失》
不像體育競賽,文學獲勝者(literary winner)的概念本身就是一種虛構:一種宣傳和說服的行為。
——V.S. Pritchettt短篇小說獎的評委之一 湯姆·查特菲爾德《獎項爭奪的藝術》
我曾經是馬薩諸塞州西巴恩斯特布爾當地一家名為“Saab Cape Cod”的汽車經銷商的老板和經理,它在33年前倒閉了。我現在相信我很久以前作為經銷商的失敗解釋了一個深刻的謎團:為什么瑞典人從未給我頒發(fā)過諾貝爾文學獎。正如挪威古老的諺語所言,“瑞典人生殖器短,但記憶力長?!?/p>
——美國作家、美國黑色幽默文學的代表人物之一 庫爾特·馮內古特
采訪者:你于1978年獲得了美國國家圖書獎,對你的職業(yè)生涯有什么影響?
瑪麗·李·塞特爾:這讓我惡心……我一直試圖保護自己免受在紐約形成的二流文學的影響,當任何慷慨的東西冒頭時。我丈夫事后說,他寧愿被邀請參加火車失事,也不愿參加紐約的文學雞尾酒會。
——《巴黎評論》
這個(普利策)小說獎并沒有因其平庸和矯揉造作的選擇而蒙羞。評論家和客戶選擇并贊揚了它們,他們購買了這些書,并對其進行思考,稱它們?yōu)槲膶W,試圖將它們像口香糖一樣粘在我們文化的支柱上。
——美國后現代作家、語言哲學教授、文學評論家 威廉·加斯
文學獎的缺點之一就是,作家寫作是為了取悅評審委員會,而不是傳播愛、寬容、和平和服務人類的信息……這些書籍,包括著名作家寫作的書籍,可能未被閱讀就被遺忘在書架上,吸引來灰塵而不是讀者的注意力。
——英國-阿爾及利亞作家 穆盧德·本扎迪

信用卡賬單和學生貸款壓垮了我,在純粹的實際意義上來說,獲獎在經濟上救了我一命。
——美國小說家、DC《綠箭俠》作者、2008年懷廷文學獎獲得者 本杰明·珀西
渴望獲獎的生活必然不會快樂。
——澳大利亞小說家 彼得·凱里
諾貝爾文學獎通常授予那些在特定時刻發(fā)現政治立場富有同情心的人。(注:評2005年英國作家哈羅德·品特獲得諾貝爾文學獎)
——《泰晤士報文學增刊》副主編艾倫·詹金斯
我相當喜歡內丁·戈迪默在1991年獲得諾貝文學獎后在致辭時說的故事:當她朋友的六歲女兒聽到內丁·戈迪默獲獎時,小女孩問她以前是否得過獎,她回答這是只能得一次的獎,于是這個小女孩說“哦,這就像水痘一樣”。
——美國記者、作家 安·克里滕登
對獎項的焦慮是關于是審美奧秘的焦慮:誰擁有它?它是如何運作的?當這個話題出現時,我們唯一能達成的一致就是我們無法達成一致。
——美國作家、文學評論家 丹尼爾·門德爾松
這是在文學界唯一有意義的驗證。
——美國黑人女詩人 瓊·佐丹

文學獎有時似乎就像是我們的父母,我們渴望并拒絕他們的認可,對它的抱怨既常見又矛盾:總是給不溫不火、銷量不高的書頒獎,給晦澀難懂、深奧的書頒獎。
——《泰晤士報》非虛構書評人 詹妮弗·薩萊
獎項能照亮一些本可能不會被閱讀的書是一件好事,但我不希望獎項淪為一種談資。如果我們繼續(xù)尋找和分享那些不會關注到的書,并盡力平等地推廣所有入圍獎項的作者,我想我能和獎項和解了。
——金匠獎創(chuàng)立人兼文學總監(jiān)、教師 蒂姆·帕內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