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周語文:喊蛋疼,需謹慎
一周語文|201050|2010-12-6-2010-12-12
左為本周單字“屁+民”,這個新造漢字的作者是網友東鱗西爪,本周網友夏德元推薦此字。
東鱗西爪在創(chuàng)意闡釋中建議這個“根據網絡名詞自造字”“可以念‘pin’,與‘貧’同音”……我自己試了試,將“屁民”一詞連讀并不斷提速,最后,還真就成了“貧”,貧苦的貧,貧窮的貧。
2009年廣東某官員當眾調戲幼女,在幼女的父母發(fā)現其行為后,某官脫口而出的一句話令人震驚:“我比你們市長級別還高,你們算個屁!”這個最近的歷史被認為是“屁民”(亦寫作“P民”)一詞之來由。它是“老百姓”一詞的網絡版,也算是熟詞“賤民”的委婉版?
“當翻墻與圍墻的技術如同道與魔的斗法般升級較量,當小寶寶的奶品和我們周遭所有食品的衛(wèi)生安全危機四伏,當物權法保護不了老人家賴以生存的片瓦家園,當身邊同事的電動自行車不由分說地被強行沒收,當仁愛的家庭福音傳播點不斷被封殺,當我們淪落為出賣肉體的姐妹們被炫耀權力的機構用繩子牽著在街頭游行……所有的一切一切都指向一個點——無力。”
東鱗西爪這段闡釋也可視為所謂“屁民心聲”,它激憤的一切被歸于無力,它燃燒的一切仍歸結為無力,無,無力的無,力,無力的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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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葛優(yōu)檔
本周熱詞,亦有“葛優(yōu)電影周”、“一個人的賀歲檔”等近似描述。2010年賀歲檔期,前后計有三部吸金大片由演員葛優(yōu)主演,故有此說。就以往葛優(yōu)參演賀歲片成績而言,馮氏喜劇+葛優(yōu)領銜模式最為成熟,今年,陳導選葛優(yōu)出演悲劇,姜導令葛優(yōu)出演瘋癲喜劇,片子或輸或贏葛優(yōu)都贏。盡管內地從無原始意義上的所謂“賀歲片”,可2010歲末這個“葛優(yōu)檔”至少會被寫進娛樂年鑒,就像1988年的“王朔年”一樣——那一年,王朔有4部小說被同時搬上銀幕。
◎ 這個時候能忍住的還算人嗎?
本周二,維基揭秘網站創(chuàng)始人朱利安-阿桑奇在倫被捕。倫敦警察局12月7日發(fā)表聲明說,阿桑奇以涉嫌強奸為由被逮捕。阿桑奇現年39歲,澳大利亞人,成長在一個單親家庭,閱讀廣泛,少年時即成為一名黑客。2006年創(chuàng)辦“維基揭秘”網站,專注政府和企業(yè)丑聞。“阿桑奇在瑞典被控告的罪名起初是Sex by surprise(突然性行為),后來改成了強奸。實際情況是,阿桑奇在瑞典跟一個女子XXOO的時候,安全套破了,女子喊停,阿桑奇沒忍住,繼續(xù)了。阿桑奇的支持者為他辯護說:這個時候能忍住的,還算人嗎?”(華爾街日報-王佩譯)
◎ 尿點
來自網友潘采夫本周推薦,語出網友李蕾:“中國最難采訪的三個演員:姜文、葛優(yōu)、陳道明。葛優(yōu)比記者說話少,陳道明不和記者說話,姜文實在是氣場太大,記者見了他不知道該說什么。昨天和藤井樹約好去看子彈飛,她跟我說:別喝水,全片無尿點,一分鐘一個高潮”……這個“尿點”帖子約摸有上百位網友不斷轉發(fā)給我,一時間,我微博上一時間屎尿沸騰,一片歡愉。它反襯出這個“點’的亮和奇,反襯出轉告轉發(fā)者的年輕調皮。并同時為“點”字根下爛俗之“熱點”“亮點”之類添丁進口,接地氣了。
◎ 喊蛋疼,需謹慎
語出網友黑色幽默精選本周微博。此慨嘆由長江日報刊載的一則新聞標題聯想而來,那則新聞標題是:“喊‘蛋疼’沒引起父母重視六歲男孩一夜間痛失睪丸”……這個感嘆的亮點在于實實在在的“蛋疼”與網語“蛋疼”間的意義位差。實實在在的“蛋疼”如新聞標題所述,網語的“蛋疼”則是一種無聊狀的代指語。與網語“蛋疼”對應的是網語“蛋腚”,取“淡定”一詞諧音而來。在實際語用中,“閑的蛋疼”與“保持蛋腚”這兩個看似相反卻一樣充滿喜感的短語中常裹挾瑣屑傷感粘稠無奈。
◎ 色酬定律
來自南都周刊新一期,本詞脫胎于學者吳思作品《血酬定律》中的關鍵詞,但其含義已然反轉為對于“姿色”與“薪酬”之間隱秘連線隱秘規(guī)律的提示與強調。據此,不同姿色級別的人所生成的薪酬差異也被為“色差”。無論“色酬定律”還是所謂“色差”并非科學概念,其“律”其“差”無非某種趨勢或現象。簡單說,在競爭語境中,相貌出眾者比相貌普通者擁有的機會和資源更多,此即所謂“色酬定律”或“色差”。
◎ 機器語
語出網友秦小詩本周微博:“今早去移動營業(yè)廳,整個廳就兩人。我,業(yè)務人員。我充一話費,此人給我說差不多五六分鐘的‘機器語’。此人面無表情,目光呆滯,低頭,嘴里背著那已不知背多少次的語言。唉,缺少了自然,隨和的語言,怎么讓人感覺這么難受呢!有一點凄涼。或許,或許,她回到家就會不一樣吧?”……秦老師創(chuàng)造的這個“機器語”在機構電話留言、企業(yè)客服電話答疑之類的語言交流中普遍存在。它就像那種蹩腳的電影對話,在語法上無懈可擊,可卻虛假冰冷,好像切磋交流的對象不是活人而是一部機器。
◎ 我們應該如何愛國并且主義
來自編輯杜然本周推薦,語出作者丁力時評,上為原文標題。文中丁師肯定作為一種美好情感的“愛國”,并同時挑剔那種俗而化之的“愛國”:要么是“在各種儀式中愛國”,要么是“把愛國俗麗地儀式化”:“愛國是無條件的;愛國是有條件的。這取決于我們愛的是哪個意義上的國家。”“國家由每一個人組成。在當前語境下,愛國可從爭取個人權利開始。當人人享有自由、有權利行使權利,國家的穩(wěn)定和繁榮才會有保障。文明的國家不會被視為威脅,無論她多么強大。”“20世紀的一個重大教訓是:凡事一旦成為‘主義’(-ism),必然導致大災,包括‘主義化’了的旅游 (tourism)對環(huán)境的破壞。”
◎ 色心
語出網友和菜頭本周飯否:“用拼音輸入Sex,自動聯想的漢字是色心。果然,在最深處所有的語言都是相通的fuck更加直接,是婦產科……果然,英文是過程導向的,中文是結果導向的。”電腦普及網絡普及,輸入法與漢字成型兌現間,確有無數靈異或知會細節(jié)故事,靈異甚而鬼魅。和菜頭老師一向敏感于語言細節(jié)。在另一則飯文里,和師對那種基本無視差異事實直接套用爛俗句型的語文現象一樣橫刀怒向:“華爾街時報又在寫‘平板電腦是個人PC的終結’,什么是什么的終結這種句子最討厭了,恐龍都沒有終結網戀,哪里有那么多終結?”
◎ 日本鬼子姐姐+小日本妹妹
來自《華爾街日報》網站本周文章,原文標題為“日本用忸怩作態(tài)的人物沖淡中國侮辱”。文章說,鑒于20世紀早期日本軍隊對中國的暴行,中國人常使用“日本鬼子”“小日本”這兩個詞來表明對日本人的輕蔑。新近,日本漫畫者試圖以全新設計的漫畫形象修正這兩個慣用語,以形象設計入手,“日本鬼子”被創(chuàng)作者設計成一位長著牛角的漂亮MM,而“小日本”則被設計為一位淘氣可愛的小蘿莉,如是造型訓詁并修正了原本語詞中所含的兇神惡煞印象,使得無論是“日本鬼子”還是“小日本”語音印象輕柔可人,視覺印象輕盈可愛。
by 毛毛.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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